麻將
麻將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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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數目 |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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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用年齡 | 4歲及以上 |
準備時間 | 2至5分鐘 |
遊戲時間 | 依不同情形而定 |
運氣成分 | 是 |
所需技巧 | 策略、觀察、記憶 |
麻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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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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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名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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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名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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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文名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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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將的牌張,各地大同小異,但多與廣東麻將相 同,或為其子集。廣東麻將是迄今仍流傳的華人玩法之中,歷史最悠久者,其牌張分三類。第一類為序數牌(見附圖),分「筒子/餅」、「索子/條」、「萬子 /萬」三門,每門有序數從一至九的牌各四張(三門共108隻)。第二類是字牌,包括「東、南、西、北」四款「風牌」及「中、發、白」三款「三元牌」,每款 四張(七款共28張)。第三類是花牌,有「梅、蘭、菊、竹、春、夏、秋、冬」八隻。故全副麻將共計有144張。古代麻將有骨製、竹製或象牙製,現代麻將則多以塑膠製成。
一副麻將除了牌張,還有骰子及其他道具,例如日本麻將有「點棒」,廣東麻將就有一件稱為「莊」的塑膠道具,用來識別莊家與顯示「圈風」。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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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將的發源地,有寧波與閩粵二說。沈一帆(1914)[1]指「麻雀之始,始於寧波,不過三十餘年,繼及蘇浙兩省,漸達北京」,而徐珂《清稗類鈔》(1916)[3]一處說「始於浙之寧波,其後不脛而走,遂徧南北」,另一處卻謂「粵寇起事,軍中用以賭酒,……行之未幾,流入寧波,不久而遂普及矣」。杜亞泉《博史》(1933, p.35)[4]認為麻將「先流行於閩粵瀕海各地及海舶間。清光緒初年,由寧波江廈延及津滬商埠」,而楊蔭深《中國遊藝研究》[5](1946, p.99)就認同他的說法。史上首部英語麻將譜的作者 Joseph Babcock (1920, p.110)[6] 認為「麻將可能源自寧波,儘管亦有人指福建才是起源地」。著名的美國人類學家及遊戲研究者史都華·庫林 (1895a, p.140)[7]並無討論過麻將的起源地,但他引述另一著名的遊戲收集者務謹順爵士,謂當時的麻將遊戲(書中稱為「中發」"Chung fat")僅限於江浙一帶,故其所述較吻合寧波起源論。然而吉羅福麻將牌源自福州,記錄時間又比任何其他麻將牌來得早,故此又比較符合閩粵起源論。至今,麻將的實際發源地,依然未有定論。
至於麻將的發祥地,一般(例如上述多數作者)都同意是寧波。寧波(明州)在古代是和日本通商的重要口岸,而寧波話「麻雀」與「麻將」同音(然而太倉話亦如此),以及日本保留「麻雀」作書面稱呼,讀音卻是 majan,均可見寧波的影響。
麻將之形成,可從遊戲名稱、牌張與玩法三方面分述。其名稱與牌張,公認源自古代「馬弔」紙牌,但論玩法,馬弔是類似現代「打天九」般以大擊小的遊戲[8],絕非像麻將般鬥快湊成組合。若說麻將的玩法源自馬弔,應屬謬誤[註 1] ,也容易令人混淆。例如在香港,受到 TVB 的古裝劇集影響,「麻將古稱馬弔」一說十分流行,以至人們誤以為古代馬弔的玩法與現代麻將大同小異。中國大陸亦有報章[9]將相傳[3]由宋儒楊大年所著的《馬弔經》誤為《麻將經》,以為當時已有麻將遊戲。
名稱之沿革
現今這個遊戲有「麻雀」及「麻將」兩個主要稱呼,但舊日還有「馬將」一名。一般相信三個名字皆從「馬弔」這個遊戲名字而來,但是實際演變過程,三個名字孰先孰後,就人言人殊。下表為部份主張:作者 | 主張 | 細節 |
徐珂《清稗類鈔》(1916)[3] | 馬弔→麻雀 | 「麻雀,馬弔之音之轉也。吳人呼禽類如刁,去聲讀,不知何義,則麻雀之為馬弔,已確而有徵矣。」 |
胡適《漫遊的感想‧麻將》(1927) | 馬弔→麻雀→麻將 | 「馬吊三人對一人,故名「馬吊腳」,省稱『馬吊』;『麻將』為『麻雀』的音變,『麻雀』為『馬腳』的音變。」【維基百科註:清代汪師韓《談書錄》認為馬弔乃馬掉腳的簡稱[10]。此外,「腳、將」二字在寧波話及一些語言中為同音或近音。】 |
瞿兌之《杶廬所聞錄》(1935)[11] | 馬弔→馬將→麻雀 | 「麻雀當為馬將之訛,馬將又源於馬吊。」 |
楊蔭深《中國遊藝研究》(1946, p.97)[5] | 馬弔→馬將→麻雀 | 「馬將牌今亦稱雀牌。其稱為馬將,蓋由馬弔牌轉變而來,又加將牌【維基百科註:即東南西北四牌】,故名。」 |
文獻中以「麻雀」為牌戲名稱,首見於清末狹邪小說《海上花列傳》(1894)[12]。俟後許多晚清至民初的小說或雜記也同樣見此稱呼,例如晚清四大譴責小說之中,《官場現形記》[13]、《孽海花》[14]及《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15]均如此,只有《老殘遊記》並無提過麻將遊戲。其他文學例子還有《負曝閒談》[16]、《廿載繁華夢》[17]、《秋星閣筆記》[18]、《九尾狐》[19]、《九尾龜》[20]、《近世社會齷齪史》[21]、《清稗類鈔》[3]、《十葉野聞》[2]等等。史上首兩部麻將牌譜《繪圖麻雀牌譜》(1914)[1]與《麻雀大觀》(1919)[22],以及眾多民初麻將牌譜,亦以「麻雀」為遊戲名稱。
「麻將」一詞出現得稍晚,暫時首見於黃世仲所著小說《宦海升沉錄》(1909)[23]。由於黃世仲在《廿載繁華夢》中使用的是「麻雀」一詞,當時民間可能已在交替使用兩個遊戲名稱。清末民初使用「麻將」一詞的文學作品並不多,例子有《檮杌萃編》[24]及胡適《漫遊的感想.麻將》等等。
「馬將」這個稱謂最遲出現,暫首見於魯迅的《高老夫子》(1924-25)[25]。儘管杜亞泉的《博史》(1933, p.34)[4] 及楊蔭深的《中國遊藝研究》(1946, p.97)[5] 這兩本研究中國遊戲的重要著作都稱麻將為馬將牌,但馬將此稱在文學作品當中較少見,主要是魯迅的著作[26][27],還有零星書籍,例如馬敘倫《石屋續瀋》[28]。
現今在中國大陸及臺灣(國語的使用上),人們多用「麻將」這個稱謂,而在廣東、香港、日本、韓國、臺灣(使用臺語時),則一貫沿用「麻雀」這個本稱。有鑑於「麻雀」原是雀鳥名稱,有些香港麻雀館將遊戲名稱寫成「蔴雀」,以便區分。
牌張之沿革
麻將的牌張,一般公認來自馬弔牌,例如見徐珂(1916)[3]、瞿兌之(1935)[11]、杜亞泉(1933, p.35)[4]或楊蔭深(1946, p.97)[5],然而其中演變,夾雜了不少細節。明代葉子
所謂「馬弔牌」,只是清人及近人的稱謂,明時尚無此稱呼。明人於遊戲與牌具之間,劃分得比較清楚。「馬弔」只是當時一種牌戲的名字,牌具本身,通稱為「葉子」,亦叫「崑山牌」、「蠟牌」等等,不一而足,但不稱為馬弔,用葉子玩的各種牌戲(包括馬弔遊戲)則統稱為葉子戲。馬弔所用葉子有四十種花色。嚴格來說,此四十色葉子並非麻將牌的始祖,原因是它首度有記載之前一世紀,陸容 (1466年-1494年)已於《菽園雜記》[29]描述一種牌式相近,但只得三十八色的葉子。陸容並無解釋這種初期葉子有甚麼玩法,其他明代作家亦無提過任何異於四十色的葉子牌,所以明代所謂「葉子」,一般都是指四十色那種。
馬弔遊戲及其所用葉子,首載於明代萬曆年間潘之恆所著的《葉子譜》。雖然徐珂(1916)[3]指宋代已有馬弔,但無論牌制抑或玩法,只有明、清兩代的馬弔才留下牌譜。據《葉子譜》所述,明代馬弔所用葉子共四十花色,每種花色一張,分「十、萬、索、錢」(「十」即十萬貫,而一索即一百文錢)四門:
— 由小至大 → | |||||||||||
十 字 門 |
二 十 |
三 十 |
四 十 |
五 十 |
六 十 |
七 十 |
八 十 |
九 十 |
百 萬 |
千 萬 |
尊 萬 萬 貫 |
萬 字 門 |
一 萬 |
二 萬 |
三 萬 |
四 萬 |
五 萬 |
六 萬 |
七 萬 |
八 萬 |
尊 九 萬 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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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 子 門 |
一 索 |
二 索 |
三 索 |
四 索 |
五 索 |
六 索 |
七 索 |
八 索 |
尊 九 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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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錢 門 |
九 錢 |
八 錢 |
七 錢 |
六 錢 |
五 錢 |
四 錢 |
三 錢 |
二 錢 |
一 錢 |
半 文 錢 |
尊 空 沒 文 |
以葉子牌來玩的明代牌戲,有文獻記載的,包括馬弔、看虎與扯章(又作「扯張」,分扯三章與扯五章兩種變化)三種。根據《葉子譜》描述,它們都是以大擊小的鬥牌遊戲,跟麻將這種湊牌遊戲截然不同。馬弔遊戲盡用四十張牌,看虎與扯章則去掉十字門,只留「千萬」,共用三十隻牌。
清初至清中葉三十色紙牌
明代的四十色葉子,到清代開始改稱為「馬弔牌」[30],而紙牌的發展,亦分裂為兩股。其中一股仍保留明代葉子的四門,至晚清演變成一類由三十八至四十色不等,稱為 Lut Chi (Culin 1895a, pp.135-140)[7] 或「百子牌」的紙牌,及後再化為現今的客家六虎牌。另一股大致上只留葉子三門,共三十色。麻將牌及現今絕大部份中國紙牌,均是這一股的分支。這類三十色葉子並無特別統稱,有些作者以「紙牌」[31]來專稱它們,而不包括四十色的馬弔牌,但亦有作者將馬弔牌納入「紙牌」類別[32]。明末清初至嘉慶年間各種三十色紙牌戲,有較多敘述的包括「遊湖」、「混江」、「默和」、「碰和」及「十湖」五種。
混江與遊湖二詞,可見於《大清律例》[33]、康熙年間王士禎所著的《分甘餘話》[30]以及乾隆年間李斗《揚州畫舫錄》[34]與汪師韓《談書錄》[10]。 清人對牌具與遊戲的分野相當籠統,用語又不統一,有時很難確定一個術語所指的是究竟一副牌具、一種牌制、一種遊戲,抑或一整個遊戲類別。上述文獻中,除了 《談書錄》較明確地以遊湖來統稱各種用三十色葉子玩的牌戲之外,其他均對混江與遊湖兩者的用法相當含糊,且各有出入。籠統地說,遊湖乃用三十色葉子來玩的 牌戲統稱,包括鬥牌遊戲及湊牌遊戲,而且有時可用多副牌合併來玩;混江只包括用三十色葉子玩的湊牌遊戲,而且只用一副牌。
默和、碰和(又稱「碰壺」)與十湖的意思比較清楚。它們分別是三種不同的湊牌遊戲的名稱。前二者可見於乾隆年間由金學詩所撰《牧豬閒話》,其中「碰和」一詞到了晚清大為流行,但意義亦變得非常廣泛,鮮有指涉原來的碰和牌。「十湖」又稱「十壺」,《揚州畫舫錄》與後來的晚清小說《鏡花緣》(1819)[35]、《風月夢》(1883)[36]、《繪芳錄》(1894)[37]均有簡略敘述。
連雅堂在1925年寫的《麻將考原》認為花將牌是麻雀的前身之一,因為兩者都有花牌。而花將牌的花將的「天、地、人、和」,成了麻將的「東、南、西、北」[38][39]。
從上述各文獻,可知清代的三十色紙牌,已具有麻將牌具的部份特徵:
- 各主流牌戲的牌張均只得三門。遊湖、混江、默和、碰和及十湖,都是去掉馬弔的十字一門,只留三門,與麻將相同。儘管明代看虎與扯章也一樣,但明代 文獻並無記載兩者的流行程度。相比之下,清代牌戲多數用的都是三十色紙牌,《牧豬閒話》更稱此三十色紙牌「疑始於明之末造,而盛行於今世。雖鄉僻處,無地 不有;非甚謹願者,無人不曉。」
- 開始有「條、餅」兩種稱呼。《牧豬閒話》保留馬弔「索、錢」兩門稱呼;《鏡花緣》仍稱索子為「索」,但改稱文錢門為「餅」;後來晚清小說《風月夢》就稱兩門為條、餅。姑勿論稱呼為何,紙牌的萬、索/條、文錢/餅三門,與「麻雀」的萬、索/條、筒/餅相若。
- 三門牌張的序數,開始統一為從一至九。明代看虎或扯章去掉十字門之後(但留下千萬一牌),餘下三門的牌張數目並不均等(萬、索兩門各九,文錢門十 一隻)。然而,據《牧豬閒話》所述,默和與碰和的三十花色當中,三門牌張皆自一至九,與現代麻將相若,而餘下三隻為特別牌,稱為「么頭」,後來演變成現代麻將的三元牌(下詳)。《牧豬閒話》並無詳細解釋么頭的用法,只提及玩家可以視各么頭的序數為「一」,亦即它們是一種特殊的百搭牌。
- 同一花色開始有複數牌張。明代葉子戲,每款花色只得一隻,但清代開始則有將多副三十色紙牌拼成一具的做法,例如乾隆年間的遊湖及默和均用兩副牌,碰和則用四或五副。至於十湖,乃將四副三十色紙牌拼成一具,每款花色四隻,與現代麻將相同。
- 十湖牌除了合併四副三十色紙牌,還加上「褔、祿、壽、財、喜」五隻特別牌(合計125張牌),《揚州畫舫錄》稱它們為「五星」。有些懷疑是初期的麻將牌(後詳),亦以五星的部份牌張取名。
晚清「千萬紙牌」
前述各種三十色紙牌戲當中,碰和牌所用的三十色體制,一直沿用至晚清。據 Chatto (1848, pp.57-59)[40] 記載,當時人稱這樣的一副牌具為「千萬紙牌」(Tseen-wan-che-pae),而三隻么頭則稱為「千萬、白花、紅花」。俟後的西方文獻,例如務謹順(1895)[41]或 Culin (1895a[7], 1924[42]),亦多從此稱。按史都華·庫林(1924)敘述,三隻么頭仍為特殊百搭牌,但用法視牌戲而異。史都華·庫林亦指白花即枝花,而紅花即空湯/空沒文。然而各地對三么頭的稱呼也出現了差異,例如胡適(1928, p.31)[43]記載,有江西紙牌稱三牌為「千萬、枝花、全無」,而湖北人時稱「全無」為「空文」,與馬弔相同。姑勿論稱謂,胡適認為這三隻牌就是麻將三元牌的先祖,其中「全無」即後來的白板。萬 | 一 萬 |
二 萬 |
三 萬 |
四 萬 |
五 萬 |
六 萬 |
七 萬 |
八 萬 |
九 萬 |
索 或 條 |
一 索 |
二 索 |
三 索 |
四 索 |
五 索 |
六 索 |
七 索 |
八 索 |
九 索 |
餅 | 一 餅 |
二 餅 |
三 餅 |
四 餅 |
五 餅 |
六 餅 |
七 餅 |
八 餅 |
九 餅 |
么頭:千萬、白花、紅花 |
初期麻將牌
儘管麻將遊戲稱為「麻雀」,要1894年才有記錄,但從1875年起,已有類似名字及麻將牌具的記載。初期的麻將牌並無統一牌式,字牌與花牌之間可 以有頗大差異,有些牌張似與十湖牌五星有關,又有些完全不見於其他紙牌或麻將牌。有花牌的麻將稱為「花馬」,無花牌與三元牌的稱為「清馬」[44]。- 吉羅福的麻將牌(1875年或以前,一副148隻,另一副141隻以上)。現知首則麻將牌張記錄,來自美國人吉羅福 (George B. Glover) 的藏品。吉羅福是五口通商以後的美國駐華官員。他於1875年12月31日將十九種從中國帶來的遊戲用具贈予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45],其中他給第十七種的註解為 Dominoes for playing "Snatching the House-Sparrow," 148 pieces,其中 "Snatching the House-Sparrow" 這個稱呼與早期麻將耍樂稱為「『叉』麻雀」[3]一事吻合。根據庫林_1895b)[46]後來敘述,吉羅福還將另一副牌式相近的牌具捐贈給美國長島歷史學會博物館,而兩副牌都是吉羅福任職美國駐福州領事時所購。暫時未發現有官方文獻記載吉羅福曾任此職。由於有些舊文獻將各種領事(總領事、署理總領事、領事、署理領事或副領事)一概稱為「領事」,而且若同一地區有多名領事共事,可能只記錄官階或署任官階最高的領事姓名,因此吉羅福曾任福州領事一事,驗證有困難。然而,官方文獻記載吉羅福曾於1872年4月至1873年10月擔任福州海關稅務司,而暫時亦無其他吉羅福駐留福州的記錄,所以兩副牌有可能是他於這段期間內購得。按庫林(1895b)[46] 敘述,第二副牌的三門序數牌與現代麻將相同,但其餘牌張為「東、南、西、北、中」各四隻、「東王、南王、西王、北王、中王、天王、地王、人王、和王」及 「春、夏、秋、冬」各一,共141隻,另外還有額外數張(文章一處指兩張,另一處指八張)空白牌,但庫林並無說明它們是當白板用還是當備用。
- 務謹順的麻將牌(1890年,140隻)。務謹順爵士 (Sir William Henry Wilkinson) 於一篇未曾出版的1890年筆記[47]內,記錄了他擁有一副稱為「中發」的牌具。按 Culin (1895a, p.140)[7]所載,務謹順這副牌乃購自寧波,並註解「中發」(Chung Fa) 的意思為 "hit and go"。這副牌的牌張基本上為現代麻將的子集,但無花牌,而且白板有八隻。
- 庫林的麻將牌(1909年,143隻)。史都華·庫林 (1924)[42]記 錄了一副他於1909年從上海購入,「多多少少相當接近(後來的)麻將牌」(a set more or less closely approximating majong) 的牌具。從文章及其附圖所見,此麻將牌比現代麻將缺了白版,但多了三張稱為「文、武、摠」的牌,而八隻花牌名為「梅、蘭、菊、竹、琴、棋、書、畫」。
- 公侯將相牌(年份不詳,152隻)。序數牌同現代麻將,但七隻字牌變為「公侯將相龍鳳白」,而且花牌有「梅蘭菊竹、漁樵耕讀、連中三元、指月高升」十六隻。
- Babcock 初期輸入牌(1922年,144隻)。麻將遊戲流行中國以後,美國人 Joseph Babcock 將麻將牌輸入美國,後來在美國量產。博物館收藏的這副牌基本上與現代麻將相同,但七隻字牌為「東南西北龍鳳白」。
- 遊龍戲鳳牌(1920年代,144隻)。序數牌同現代麻將,但七隻字牌為「遊龍戲鳳演劇白」,而八隻花牌為「名伶表演、古今趣史」。
- 一至九級、一至九品、一至九功,各四隻(共108隻),
- 「春官、夏官、秋官、冬官、太師、太傅、太保」各四隻(共28隻),
- 「福祿壽喜、元亨利貞」各一(共8隻),
- 「仁義禮智勇、公侯伯子男」各一(共10隻),
- 花牌「楠杞梗梓、漁樵耕讀、虎豹象獅、鯉〔鱔鰋鰷〕、麟鳳龜龍、稻梁黍稷、琴棋書畫、笙管簫笛」(共32隻,方括弧〔〕內的字體未能完全識別),
- 白板(共14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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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1930年代的麻將花牌,可知牌張名稱仍未統一,『打鼓罵曹』出自京劇劇目,原始來源為三國演義,『水戰蘆花』出處不明,但三國演義有《蘆花蕩》,即諸葛亮三氣周瑜 |
- 據徐珂於《清稗類鈔》(1916)所述,他當時的麻將牌,只有136隻,並無花牌,而且三元牌「中發白」的名稱與「龍鳳白」並存,而最初的麻將牌乃自馬弔牌演變而來,本來只得108隻(即只有序數牌),後來太平軍起事,「軍中用以賭酒,增入餅化、索化、萬化、天化、王化、東南西北化,蓋本偽封號也」。
- 1934年加拿大《大漢公報》報導[50]報導,辛亥革命之前,麻將其中四隻花牌曾名為「樵漁耕讀」;革命之後,則一度改為「五族共和」;至中華民國廢除五色旗,又改為「禮義廉恥」。
- 馬敘倫《石屋續瀋》(1949)[28]憶 述,以前麻將牌只有一百零八張,四風牌為後來所加,初名為「公侯將相」,後改為「東南西北」。三元牌本來只有「龍鳳」或「中發」,白板只是供損失牌張時備 用,後來才成為字牌。花牌最遲出現,且名目繁多,有「財神爺」、「貓食老鼠」,但不知他所謂「財神爺」到底是一隻牌還是三隻牌。據他所述,花牌既可作百搭 用,亦可增加翻數。
相比晚清紙牌,麻將牌除了在牌式與物料上有變化,三門序數牌的名稱也歸於統一。根據大量清末民初的小說敘述,萬字門仍稱「萬」,但索字門則回復馬弔 牌所用的「索」,放棄了後起的「條」,而文錢或餅門則改稱為「筒」,鮮有例外,不過現今中國大陸一些地方仍使用晚清紙牌的三門稱呼。「筒子」據徐珂所說, 乃指銅錢中間的洞,而「索」則指穿起銅錢的索,不過這可能只是穿鑿附會,「餅」其實也可解釋成「銅」(銅錢)的口誤。
現代麻將牌
現代麻將成形以後,牌式再無多大變化,大半若非與廣東麻將的144張牌相同,就是去掉花牌,只用序數牌與字牌共136張(例如日本麻將),然而亦有少數例外,諸如:- 成都麻將只用108隻序數牌。
- 馬來西亞與新加坡區域的麻將就在廣東麻將之上加上「貓、鼠、雞、蜈蚣」四隻功能較花牌廣泛的「動物牌」,合計148隻。
- 越南麻將在序數牌和字牌之上加入十六隻有條件限制的百搭牌,全副共152隻。這十六張牌之中,八隻名為「花、元、喜、合、餅、索、萬、總」,另外八隻則無名或名為「一皇、二皇、三皇、四皇、一后、二后、三后、四后」。
玩法之沿革
研究者一般都同意,麻將乃從清代的默和牌及碰和牌(此碰和不同天九牌之碰和)演變而來[4][5]。縱使這兩種牌戲均以三十馬弔花色作牌張,其玩法(《中國賭博史》[51]一 書有詳細描述)卻與明代馬弔大相逕庭,具有現代麻將的特色。例如它們均以湊合牌組為目標,而「碰」這個術語又源自碰和牌。另外,默和牌也奠下了四名玩家的 制度。馬弔雖以四人為限,但牌例本身並不以四人為標準;默和則剛剛相反,它必須有四位玩家,並另有一人負責發牌的角色。有關默和及碰和的描述,首見於清乾隆年間金學詩所撰的《牧豬閒話》。金學詩指這類紙牌戲「疑始於明之末造」,所以勉強要說的話,古代麻將應始自明末 清初。然而,無論是牌張抑或玩法,默和與碰和仍與現代麻將有不少差異。由於缺乏文獻記錄,而僅有的文獻又記載得不夠詳細,從默和與碰和到麻將之間的發展, 以下只作概述。
在已知的文獻之中,並不見默和牌於清中葉以後出現。「碰和」一詞一直沿用到民初,然而其意思不斷變化。《牧豬閒話》所述的碰和,是一種牌戲,但約莫同時代的《揚州畫舫錄》[34], 則把碰和(書中稱碰壺)視為一大類的牌戲,十湖(書中稱十壺)即為其一。據《揚》書所述,十湖有四名玩家,他們會輪流讓一人休息,稱為「作夢」,然而此制 度以至十湖牌的五星均不見於《牧》書中的碰和牌。清末民初的小說,更有以「碰和」來分別稱呼打麻將、天九之碰和,以及玩其他牌戲的例子,其中《九尾狐》第 二回[52]曰「搬定坐位,碰的是一百零五張老和,不比目下都是麻將,連黃河陣也不懂,不要說八經三夢的老和。可見一樣賭錢,也有一時的風氣。」由於《牧》、《揚》二書並無提過「黃河陣」或「八經三夢」此兩術語,可見清初的碰和牌與麻將之間,也許還有其他稱為「碰和」的牌戲。
十湖牌與麻將及一些現代紙牌戲均有相當淵源。清代小說中,打十湖牌的情節並不多,《鏡花緣》[35]與《繪芳錄》[37]細節較多,但仍甚為簡略。然而,從字裏行間,可知十湖牌是湊牌遊戲,有「湖」數的概念。麻將所謂「胡牌」或「食糊」的「胡/糊」字,就是「湖」字之訛。現代牌戲之中,與十湖牌有清楚淵源的,包括內蒙地區同樣稱為「十湖」的牌戲、「南通長牌」 與「東莞牌」。內蒙十湖不但有清代十湖「作夢」的制度,其部份術語亦見於《鏡花緣》及《繪芳錄》當中情節。南通長牌的玩法則與現代麻將非常相似,《揚州畫 舫錄》與《繪芳錄》曾提及一個十湖牌色目「飄湖」,它也是南通長牌的術語,對應於麻將的「對對湖」,但不知於清代十湖牌中是否同樣意思。由於內蒙十湖或南 通長牌的歷史不詳,到底它們是麻將的前身,抑或與麻將同樣繼承了清代十湖的精粹,甚至先有麻將的玩法,才發展出今日的規則,都是未知。
清初有「遊湖」一詞,而現今的「南通長牌」與「東莞牌」,仍俗稱「遊湖」。「遊湖」一詞,於《分甘餘話》中是遊戲,於《大清律例》中是牌具,於《談 書錄》中是使用三十色馬弔牌張的牌戲之統稱(因此明代看虎與扯章這兩種鬥牌遊戲,也歸類為遊湖),其用法相當籠統,不過南通長牌與東莞牌皆屬湊牌遊戲。東 莞牌的玩法[53]其實不及南通長牌那麼接近麻將,然而文獻中,它與麻將卻有最直接關係。
據務謹順(1895)[41]及 Culin (1924)[42]兩文所述,當時有一種遊戲,名字稱為「看虎」(Khanhoo),與明代看虎同名,其所用牌具則稱為「棍牌」(kun p'ai,Culin 註釋為 stick cards)或「麻雀」 (務謹順文中譯音為 ma chioh,Culin 則譯作 má tséuk,兩者註釋均為 "hempen birds")。此棍牌除了百搭牌的牌數可能是二、五或六隻以外,基本牌式與十湖牌相同(即四副千萬紙牌加上數張百搭牌),Culin 一文附圖更顯示此棍牌的牌面設計與東莞牌幾乎一模一樣。至於這種看虎的玩法,是湊牌遊戲,而非明代看虎的鬥牌法。兩種看虎的合法牌組並不盡同,但也有共通 部份,例如二萬、二索加上八餅,明代看虎稱之為「窮」,而 Culin 所述的湊牌看虎也有此牌組,只沒有註明名目。此牌組亦見於《繪芳錄》的十湖牌情節,小說中稱為「幫子」,不過小說情節中似乎有「加注」(小說中稱為「加一 級看」)的玩法,而這並不見於湊牌看虎。當代十湖牌每位閒家獲發三十張牌,亦與湊牌看虎的十五張不同(但兩者所用牌具,均包含四副千萬紙牌)。Culin 文中稱各合法牌組為「眼」(ngán, "eyes"),儘管較麻將中的「眼」(又稱「雀頭」)廣義,但可見這種看虎與麻將的關連。事實上,Culin 稱此看虎為麻將的直接前身 (immediate source of ma-jong),不過此湊牌看虎的玩法,又與現代東莞牌不同。
傳說
麻將的成形過程,研究者儘管知其大概,但確實起源仍不清楚。這方面,民間傳說倒有不少。迄今並無確鑿證據支持任何一項傳說,有些傳說細節更明顯與事實不符。然而,即使一項傳說沙石雜陳,仍可能包含一些真實細節,或反映麻將發展史當中的某些面貌。太平軍說
徐珂於《清稗類鈔》[3]之 中指「麻雀」乃吳語「馬弔」的變音,而從馬弔牌張演變成麻將雛形,乃「粵寇起事,軍中用以賭酒,增入餅化、索化、萬化、天化、王化、東南西北化,蓋本偽封 號也。行之未幾,流入寧波,不久而遂普及矣。」徐珂所述,與吉羅福麻將牌的牌式不謀而合,也是現知唯一反映了吉羅福麻將牌特色的獨立敘述。然而,《中國賭 博史》[51](p.272)一書指出,太平天國曾多次發佈賭禁,但當中只提及骨牌與骰子,沒有禁止打麻將的資料,因此麻將由太平軍創制或改良一說,依然存疑。「施-陳-張」說
此說初見於美國記者 John Benjamin Powell 所撰文章 Mah Chang: The Game and Its History[54] (1923)。文章大致上說,相傳馬弔由一名施姓漁民於三千年前發明,有一百零八隻牌張。由於打馬弔令漁民忘卻暈船浪之苦,於是它就流行起來。到清代,一 位駐寧波將軍陳魚門,為怕士兵於清晨時份打盹,令土匪有機可乘,劫去糧餉,於是效法施姓漁民的故事,將馬弔分給守衛玩耍,誰知收效平平,故此陳魚門嘗試加 入「東南西北中發白」七隻新牌,令馬弔牌擴充為一副有一百三十六隻的麻將牌,而夜班守衛亦從此不再昏睡。後來一名譯音為 Chang Shiu-Mo 的寧波漁民將麻將牌再行改革,加入「春夏秋冬梅蘭菊竹」八隻花牌,更令這種天朝玩意的威力無遠弗屆,風靡海外。上述傳說當中,除了陳魚門(1817-1878)真有其人,其餘細節均暫無實據。除了 Powell,暫時亦無發現任何清末或民初作家提過陳魚門與麻將有關。「施-陳-張」其後亦演化為不同版本,流傳各報刊之間,例如 1940 年紐約《富頓愛國者報》[55] 就只敘述了傳說中有關施姓漁民的部份,而 1924 年新加坡《海峽時報》一篇報導[56]則 轉載了一個據說由一位 Mr R. B. Newington 從他的中國朋友聽來,然後刊登於上海某報章的故事。此故事的文風與 Powell 的文章迥異,但情節大同小異,唯一較顯著的例外,是 Newington 的故事當中,Chang Shiu-Mo 乃寧波商家而非漁民。
打馬說
1974年加拿大《快報》一個專欄[57]指,當時民間有傳說,謂麻將源自唐代博戲打馬,由於打馬「有馬有將」,所以麻將牌就承襲了「馬將」之名。此打馬說其實是雙重誤會。首先,本來的傳說應該是「馬弔源自打馬」,可見於清代金學詩《牧豬閒話》;其次,正如該專欄作者或清人金學詩[58]指出,馬弔與打馬根本是兩回事。
一行說
相傳麻將乃唐代一行禪師發明。原本的傳說,見於《澠水燕談錄》(約 1097 年)卷九:「唐太宗問一行世數,禪師制葉子格進之。葉子,言『二十世李』也。」它描寫的其實是一行和尚發明葉子格戲的故事。然而唐時所謂葉子格戲,並非如後世般指馬弔[10],而馬弔又非麻將,因此「一行發明麻將」一說,實在經過雙重扭曲。孔子說
麻將由孔子發明,而三元牌的中、發、白分別代表仁愛、真誠和孝心,或忠、孝、義。此說較多見於英文文獻[59][60]。此說出處不詳。儘管晚清確有紙牌稱十湖牌五星為「仁、義、禮、智、信」(儒家五常),但早期文字記錄中,將孔子與麻將扯上關係的,只有 L.L. Harr 撰寫的麻將說明書 (1923)[61],而且 Harr 只說麻將源自公元前 472 年,約莫是孔子的年代,最初稱為「百靈」,是吳王供妃嬪耍樂用的遊戲,卻沒有說麻將由孔子發明。清代以前的文獻中,也沒有敘述過任何類似麻將的遊戲。射箭說
麻將牌的箭牌本與箭術有關。紅中表示箭靶(古代射箭,靶上常用一個紅色的中字);「發」並非指發財,而是發箭;白板則表示射失。可是隨著麻將的演 變,原來的箭術含義消失了,只剩下牌的種類仍叫「箭牌」。此說來源不明,但它顯出了早期有些麻將牌稱為「中發」("hit and go",見前述務謹順的麻將牌) 的事實。三元說
此說指麻將牌之中的「中、發、白」,與人們對陞官發財的願望有關。中就是中舉(中解元、中會元、中狀元,合稱中三元) ,發即發財,白即做官清白。此說不見於舊籍,只見於當代書刊,例如《圖說中國百年社會生活變遷》(2001)[62]。萬秉迢說
麻將本名「抹將」,抹的是水滸傳的一百零八將。相傳元末明初有名為「萬秉迢」者,非常推崇施耐庵筆 下的梁山豪傑,於是以一百零八張數字牌隱喻各名好漢,例如以九條比喻「九條龍」史進,二條比喻「雙鞭」呼延灼,一餅比喻「黑旋風」李逵等等。萬、餅、條三 門的名字,則取自其本人姓名的諧音(另有版本說發明者本身名為「萬餅條」)。由於一百零八將來自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是故又按此五個方位各添四張 牌。又由於各人出身不外貧民或富紳,因而再添象徵貧的「白」及象徵富的「發」。此說不見於舊文獻,只見於當代書籍,例如《推不倒的長城》(1993)[63] 或《中國近代賭博史》(2005)[64] 等等,其細節亦不符史實——元末明初尚未有任何近似於麻將的遊戲,而且紙牌的文錢、索子兩門,要到清代才別稱「餅、條」。此說突出了一些馬弔紙牌與晚清紙牌的特色。如前述,許多馬弔牌與千萬紙牌只有十、萬兩門才印有水滸人像,但根據 Chatto (1848, p.59)[40]所述,當時還有一些稱為「千萬人牌」(Tseen-wan-jin-pae)的牌具,牌式與千萬紙牌相同,但所有牌張均印有水滸傳人物名字。Culin (1924)[42]也提到,當時在中國稱為「麻雀」的棍牌,於美國華埠其實稱為「將軍牌」。儘管棍牌牌張中只得萬字門印有人像或人名,當地華人仍稱一百零八隻序數牌為「三十六天將七十二地煞」。
陳魚門說
自從 Powell 提出「施-陳-張」說之後,「麻將由陳魚門發明/改良」一說就變得流行起來,至今亦成為流傳最廣的傳說,並演化成多種形式。《快報》陳魚門說
前述《快報》專欄[57]提到,當時民間亦有傳說,謂麻將始於明萬曆年間,到清代而盛。七張字牌本為「公、候、將、相、文、武、百」,但後來一名「以航海為業的舟山人陳魚門」,因為行船重風向,故將「公候將相」改為「東南西北」,再後來為了避提政治,就連「文武百」也改成「中發白」。由前述各早期麻將牌記錄,可見四風牌確曾名為「公候將相」,Culin 的麻將牌也有「文、武、摠」三牌,與傳說相近。然而初期麻將牌的白板,並不像現今的白板般刻上長方框,而是名副其實的空白牌,與「白板由『百』」演變而成 不吻合。歷史上的陳魚門亦非以航海為業,而是朝廷三品大員。
中央電視台陳魚門說
2008 年中國中央電視台有一個英語電視節目[65],提出一項陳魚門說的「證據」,說曾任英國駐寧波領事的夏福禮 (Frederick E.B. Harvey),在日記中提過陳魚門教他打麻將。然而該節目只敘述了故事情節,沒有拍攝夏福禮日記真跡。由於節目指日本千葉「麻雀博物館」的創辦人野口恭 一郎,於 2001 年訪問寧波「天一閣博物館」內的「麻將起源地陳列館」時,亦攜同該日記,因此美國作家 Tom Sloper 曾聯同英、法、日的三位麻將研究者向千葉麻雀博物館索取日記副本[66],可是後者表示無此館藏。天一閣陳魚門說
眾多陳魚門說當中,以天一閣「麻將起源地陳列館」所宣傳的流傳最廣。暫時該館並未展示任何支持陳魚門說的證據,但是網上有關麻將起源的中文文章,大 多參考該館宣傳品而寫成。該館主張的陳魚門說,主要內容為陳魚門於同治三年(1864年)將紙牌改為骨製麻將牌,其中「老千、紅花、白花」改為「中、發、 白」(與胡適主張「紅花/全無」變為白板不同),並賦名「箭牌」,又增加四風牌,令牌張擴充為136隻。此外還有其他豐富細節,例如由陳魚門直接傳授麻將 知識的,除了夏褔禮之外,還有哈佛大學的第一位華人教授戈鯤化,而戈鯤化後來又將麻將引入美國等等。根據中國內地《人民網》對此館報導[67],館方表示「『索』象徵船的纜索和魚網;『餅』象徵船上的盛水桶;『萬』象徵船家對財富的渴望;『風』則為出海最為敏感的風等等」。此說忽略了「索、萬」兩門最少自明代馬弔已有的牌,是出自對錢幣的描述,與航海無關,可是這些資料問題,無損該館宣傳品的影響力。護糧說
根據蘇州文學雜誌社編輯谷新臆測,麻將本為江蘇太倉「護糧牌」。話說太倉曾有皇家糧倉,為防雀患,所以要打鳥。太倉人將鳥唸作 jiang,因此麻雀(鳥類)就叫 ma jiang。在麻將遊戲之中打一筒、打二筒等等,就是譬喻放槍趕鳥;東南西北四隻牌則譬喻風向;「中」指打中;「發」指打得多,長官有獎,所以發財;「白」指打不著;索子則譬喻死鳥的腳,而萬就代表賞金金額等等。谷新曾於一篇文章及前述的中國中央電視台節目[65]之中發表這些臆測,不過他在節目中強調,此純為個人猜測,而節目亦表示此臆測暫無實據。麻將術語
經過多年演變,各地不止有不同的麻將玩法,對共通的規則或行為,也冠以不同名稱,不過當中不少仍是明、清年代用語。以下列出各地玩家對部份術語的名稱,及這些稱謂的來源。打麻將
從徐珂的《清稗類鈔》(1916)[3],可知麻將耍樂最早是稱為「『叉』麻將」。根據1950年代以前的報章,當時除了「叉」,還有「打」與「拍」兩種叫法。「叉麻將」直至1970年代,仍見於報刊,「打麻將」則無疑是現今最流行的叫法。至於「拍麻將」,仍存於閩南語中[68]。今日還有「搓麻將」這種叫法,不知始於何時,亦不知是否「叉麻將」之音變(上海話「搓」和「叉」同音)。莊家(莊)
「莊家」本是「樁家」,是明代馬弔已有的用語,例如見馮夢龍《馬弔腳例》。圈
「圈」字顧名思義,就是莊家又輪了一圈的意思。此語可見於《海上花列傳》(1894)[12]及以後多部晚清小說,例如《負曝閒談》(1903-04)[16]。放銃
出衝(粵港澳/大陸吳語地區)/放槍(台灣)/放炮(大陸)「出衝」之中「衝」字的傳統中文寫法應為「銃」,於論牌藝的古籍中又或作從冫的「冲」,但今人多誤寫為水部的「沖」。「衝」於明代《馬弔腳例》中其實解玩家所下的注碼(明代馬弔玩法是鬥牌,不是麻將的湊牌,故有下注之舉),但演變至現代的「出衝」,或近音的「放槍/銃」,則變成帶「輸掉注碼」的含意。
至於「放砲」一語,最早見於清末小說《九尾龜》(1910)[20]的「開大砲」。
生張、熟張
「生張」指未被打出或只打出過一隻的牌張,此語早於清嘉慶年間小說《蜃樓志》(1804)[69]已出現,不過小說敘述的並非麻將遊戲,而是麻將的其中一種前身,稱為「鬥混江」的紙牌戲。該小說亦稱檯上比較多見的牌為「熱張」,與後來見於清末小說《九尾龜》(1910)[20],而且為現代人沿用的術語「熟張」不同。胡牌
和牌(大陸)/胡牌(台灣、大陸)/食糊(粵港澳)當麻將玩家將牌湊成了一定的組合,獲得勝利,就稱為「和牌」。「和」字可追溯至「默和牌」及「碰和牌」,但由於天九也有所謂「遊和」及「碰和」的玩法,而天九牌張又可追溯至宋代的「宣和牌」,因此「和牌」這個術語,也許從清代以前已經沿用。
「和牌」於清代又稱為「湖牌」。李汝珍《鏡花緣》 (1818) 第七十四回[35]裡面打花湖(一種天九牌戲)與十湖(一種類似麻將的紙牌戲)的情節,就有「湖」了某些牌以及出現「詐湖」 的情節。「虎、和、湖」三個近音字,其實從清初開始,就一直在中國牌戲或牌具的名稱中獨立或交替使用,例如看虎、鬭虎、打四虎、六虎、花湖、十湖、遊湖、 十五湖、花和、默和、碰和、遊和等等。「和牌」之所以稱為「湖牌」,也許也是音變的緣故。今人說「胡牌」、「食糊」或「詐糊/胡」,有可能是「湖」這個術 語的本字失傳的結果。
自摸
「自摸」指胡牌所用的那一隻牌是贏家自己摸回來,而非其他玩家打出。見晚清小說《負曝閒談》 (1903-04)[16]。聽牌
聽張(中國大陸吳地)/聽牌定口(台灣及中國大陸地區)/叫糊(粵港澳)此術語指玩家只差一隻牌即可勝出。「聽牌」出處不詳(南方大部分地區"聽"字發音與"定"字發音相近),「叫糊」則顯然是為了對應「食糊」而來。由 於各地規則不同,胡牌的種類和方法亦有出入,但一般而言,通過改變分組方法,一副牌可聽的牌張可以多於一隻。以廣東麻將為例,若玩家手上有十三張牌:
那麼以下任何一隻也可胡牌:
聽牌牌數在廣東麻將、香港麻將等多以「扉」字作為量詞,以上例的情況便會被稱為「六扉」。此出處未明,但麻將牌型「九蓮寶燈」(可聽的牌有九種,即謂「九扉」)在英語中稱為「9 Gates to Heaven」[70],當中的「Gates(門)」可能就是取自「扉」的意思(「扉」字在古時有「扇門」的意思)。
碰
「碰」出自「碰和牌」,指一副三隻同樣的牌張。留意在「碰和牌」中,它指的是牌組本身,而不是組成牌組這個行為,所以即使牌組的第三隻牌是玩家自己摸回來而不是別人打出,一樣叫做「碰」,與現代的用法稍有不同。例如: 而碰之後還有拿到同樣的第4張,則可以往上加變成「槓」。但是要注意,如果有別人聽同樣的牌就視同放槍,而形成「搶槓胡」(1台)。吃
吃牌(台灣及中國大陸)/上牌(粵港澳)「上」本是一種與麻將相似的天九牌遊戲「同棋」的發牌方式。根據楊蔭深《中國遊藝研究》(1946, p.85)[5]記 載,同棋的開局方式與打麻將相近,各玩家都是先洗牌,然後在自己面前砌起十多幢牌,不過同棋的玩家還會在別處(例如檯中央)放置二十張「垃圾牌」。發牌的 時候,先由莊家的對家擲三顆骰。若擲出 6, 10, 14, 18,就由莊家拿垃圾牌,下家拿莊家所砌的牌,對家拿下家牌,上家拿對家牌,各拿二十張。這種取牌方式就稱為「上」,若擲得其他點數,則用另外的開牌方 式。
「吃牌」的出處不詳,但楊蔭深在書中論及麻將一節 (p.99) 也是用此語。由於粵人稱胡牌為「食糊」,所以「吃牌」這個詞語最容易引起混淆。
吃牌的時候,理論上是不可以吃上加所打出的牌,而吃到的牌必須是放在中間。例如假設吃到,那麼有以下幾種吃牌方式:
方法 | 圖示 |
1 | (以一條、二條吃三條) |
2 | (以二條、四條吃三條) |
3 | (以四條、五條吃三條) |
翻(番)
抬或臺(臺灣、中國大陸江浙)/翻(其餘地方)多數麻將玩法計算籌碼時,都是以某個基數乘上二的某個冪次方來計算。這個冪,就稱為翻。例如「三翻」就是二的三次方,即八倍。這裡「翻」字很明顯是 用來表達自乘多少次的意思,不過今人多將它誤寫為無意義的「番」。「翻」這個術語,可見於晚清小說《負曝閒談》 (1903-04)[16]。
底
此語早見於《官場現形記》(1903)[13]及《負曝閒談》 (1903-04)[16]。 清末民初的麻將玩家約戰的時候,會以一「底」幾多錢來說明預期的最大輸贏總數,例如一百元一底,就是預期勝負最多在一百元上下。可是這個底數其實無大意 義,原因是實際決定輸贏的,是各人勝出牌局之翻數,以及總共打幾多圈。即使商定一底一百元,總輸贏超出此數的情況亦常見,不過這個術語仍然沿用至今。流程
- 洗牌:把牌全反扣過來,使牌面朝下。玩家雙手搓動牌,使牌均勻而無序地運動,稱為「洗牌」。
- 碼牌:洗均勻之後,每人碼36張牌,兩張牌上下摞在一起為一墩,各自為18墩,並碼成牌牆擺在自己門前,四人牌牆左右相接成「四方城」(部分玩家會抽起花牌,每邊牌牆只有17墩,共136張牌)
- 擲骰與開牌:
- 採用兩次擲骰。擲骰者必須一手持三顆骰子(香港麻將為兩顆),從牌桌中央上空10—20厘米高度擲出。
- 莊家首先擲骰,擲得的點數,既是開牌的基數、也是確定第二位擲骰者的點數。莊家擲點、以莊家為第一位,按逆時針方向順序,庄為東,占數為5、 9(、13、17)點;庄下家為南,佔6、10(、14、18)點;庄對家為西,佔3、7、11(、15)點;莊上家為北,佔4、8、12(、16)點。 根據莊家擲骰的點數,再由占點數者第二次擲骰。
- 第二擲骰者擲點後,兩次擲骰的點數之和作為開牌點數。開牌前,莊家應及時收回骰子。
- 註:香港麻將中僅擲一次,開首局時先擲出點數決定對應之莊家,再由該莊家數自己牌牆中數牌,下同。
- 開牌:在第二次擲骰者所碼的牌牆處,從右向左依次數到並保留與開牌點數相同的那一墩,再抓下順著的兩墩牌。例如擲到5點,應由自己牌牆(因為5代表東位)從右到左數起5墩牌,並抓下第6及7墩的牌。擲到18點則直接抓上家的首兩墩牌,牌的順時針方向。
- 此後的局中則順著由莊家擲骰,跟上同。
- 下家按牌的順時針方向抓取,直至每個人抓3次共12張牌,此時由莊家先抓上層一張牌,隔一墩再抓上層一張牌,稱為跳牌,其他人依次各抓一張。莊家共有14張牌,其他人各有13張牌。
- 理牌、審牌、補花:分類整理手中的牌,整齊排列,審視牌勢。如手中有花牌,首先由莊家補花,即是從牌牆的尾端取牌,取牌數與花牌數一致。如補上花牌可繼續補,再由南家、西家、北家依次補,然後庄家打出第一張牌。
- 行牌:行牌即是打牌進行過程。由莊家打出第一張牌開始,此過程包括抓牌、出牌、吃牌、碰牌、開槓(明槓、暗槓)、補直至胡牌或荒牌。
各種玩法
衍生產品
玩法除了以上說明之外,還有:電腦遊戲
近年有許多麻將的電腦遊戲及電子遊戲出品,讓人可以與電腦對戰或透過網上與人對戰。這類遊戲以日本麻將居多,中文地區則多為網路麻將遊戲。流行文化
影視
麻將電影以麻將為劇情要素,以香港電影居多。以下除非特別說明,否則都是香港製作。- (2008) 麻局 Close Encounter Of Mahjong (中國大陸電影)
- (2007) 嚦咕嚦咕對對碰 House Of Mahjong
- (2007) 雀聖3自摸三百番 Kung Fu Mahjong 3: The Final Duel
- (2006) 打雀英雄傳 Bet To Basic
- (2005) 雀聖2自摸天后 Kung Fu Mahjong 2
- (2005) 雀聖 Kung Fu Mahjong
- (2003) 少年賭聖 Teenage Gambler
- (2002) 嚦咕嚦咕新年財 Fat Choi Spirit
- (1996) 麻雀飛龍 Mahjong Dragon
- (1986) 壞女孩 Why, Why, Tell Me Why?
- (1984) 麻雀放浪記 Mahjong Horoki (日本電影)
- (1981) 打雀英雄傳 Mahjong Heroes
- (2008) 麻將至尊王(台灣電視電影)
漫畫
麻將漫畫亦以日產為主,例如《鬥牌傳說》、《勝負師の條件》及《咲-Saki-》。詳見日文麻將漫畫條目。其他
- 阿嘉莎·克莉絲蒂的推理小說《羅傑‧艾克洛命案》(The Murder of Roger Ackroyd, 1926)第十六章「麻將之夜」(An Evening at Mah Jong)當中,一位名為 Dr Sheppard 的角色於某一局憑「天胡」勝出後,變得多話起來,令情節出現重要發展。
- 電影《Charlie Chan's Murder Cruise》(1940)之中,有一警句謂 "In China, mahjong very simple; in America very complex - like modern life."
- 八十年代的美國電視連續劇《The Greatest American Hero》在香港播出時,由於主角的超人服上印有一個紅色的「中」字,故 TVB 電視台將劇集取名為《飛天紅中俠》。
- 由 Raymond Benson 所著,以香港為背景的占士邦小說《Zero Minus Ten》(1997)中,有占士邦打麻將的情節。
- 電影《孽慾殺人夜》(Manhunter, 1986)與《沉默的赤龍》(Red Dragon, 2002)中,均有樹上刻著「中」字的情節,導演以此表達 Red Dragon(赤龍)的意像,不過 Red Dragon 只是西方對麻將牌的「紅中」的稱呼,並非「中」字的本義。
趣聞軼事
- 根據《清稗類鈔》(一九一六)[3]記述,民初有些賭客窮奢極侈,麻將一底注額可達白銀五萬兩。另外,據《十葉野聞》 (一九一七)[2]記載,奕劻曾任軍機大臣,其子載振,曾設賭局,麻將一底,白銀三千兩,吸引攀附權貴之類。而載振並不露面,只暗中派人記下賭客性格,若輸掉三底仍屢敗屢戰,就記「上等」。賭坊大多招呼週到,倘若賭客裹足不前,就會設法威迫,務求賭客輸盡錢財。此舉既可觀人,也可斂財。
- 梁啟超有句名言,「只有讀書可以忘記打牌(麻將);只有打麻將可以忘記讀書。」[71]
- 胡適在一九三〇年專門撰文,將麻將與鴉片、八股、小腳並列為中國四害,「全國每日只有一百萬桌麻將,每桌只打八圈,就得費四百萬點鐘,就是損失十六萬七千日的光陰。」[72]。無奈,胡適夫人江冬秀是麻將迷,視牌如命,搬到美國後,江冬秀還常常和其他太太一起打麻將。每當麻將局三缺一時,江冬秀總是要拉胡適上麻將桌。
- 德國學者 Fritz Fleiner 於一九二八年,率先提出現代法學中的「比例原則」時,有名言謂:「警察打麻雀不能開大炮」(Die Polizei soll nicht mit Kanonen auf Spatzen schießen)[73],巧合地將麻雀與「開大炮」(出衝/放銃)連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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