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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22日 星期四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德語: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年10月15日-1900年8月25日),著名德國語言學家、哲學家、文化評論家、詩人、作曲家,他的著作對於宗教、道德、現代文化、哲學、以及科學等領域提出了廣泛的批判和討論。他的寫作風格獨特,經常使用格言和悖論的技巧。尼采對於後代哲學的發展影響極大,尤其是在存在主義與後現代主義上

弗里德里希·尼[編輯]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西方哲學家
19世紀哲學家
出生1844年10月15日
普魯士王國 普魯士洛肯呂岑鎮(今薩克森-安哈特州呂岑鎮)
逝世1900年8月25日(55歲)
德意志帝國 德意志帝國薩克森-魏瑪-艾森納赫魏瑪
學派歐陸哲學唯意志主義
主要領域倫理學美學價值理論心理學形上學本體論 (哲學)虛無主義詩歌悲劇歷史哲學反基礎主義
著名思想上帝已死永恆輪迴權力意志精神三變超人說主人-奴隸道德說酒神-日神精神觀點論無名怨憤命運之愛
簽名Friedrich Nietzsche Signature.svg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德語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年10月15日-1900年8月25日),著名德國語言學家哲學家文化評論家詩人作曲家,他的著作對於宗教道德、現代文化哲學、以及科學等領域提出了廣泛的批判和討論。他的寫作風格獨特,經常使用格言悖論的技巧。尼采對於後代哲學的發展影響極大,尤其是在存在主義後現代主義上。
在開始研究哲學前,尼采是一名文字學家。24歲時尼采成為了瑞士巴塞爾大學的德語區古典語文學教授,專攻古希臘語,拉丁文文獻。但在1879年由於健康問題而辭職,之後一直飽受精神疾病煎熬。1889年尼采精神崩潰,從此再也沒有恢復,在母親和妹妹的照料下一直活到1900年去世。

生平[編輯]

早年(1844—1869)[編輯]

弗里德里希·尼采
尼采在1844年10月15日生於接近萊比錫的呂肯(Röcken)小鎮,當時那裡隸屬普魯士薩克森管轄。他的名字來自於當時正值49歲生日的腓特烈·威廉四世國王,這個巧合被他的父母視為是一個好預兆,不過後來尼采放棄了「威廉」這個名字[2]。尼采的父親卡爾·路德維希(1813-1849)是路德教派牧師和教師,母親是法蘭齊斯卡娜·奧勒爾(1826-1897),雙親在1843年結婚。他的妹妹伊莉莎白在1846年出生,小弟路德維希·約瑟夫則在1848年出生。尼采的父親因腦軟化症而在1849年去世,兩年後他的弟弟也去世了。1850年尼采全家搬遷到薩勒(Saale)河畔的瑙姆堡,與尼采的祖母和父親的兩名未婚姊妹共同生活,由於他的母親終身未改嫁,因此尼采幾乎在一個充滿女性的環境中成長。在祖母於1856年去世,尼采全家搬了出來。
弗里德里希·尼采,1861年。
尼采就讀了一間私立的男子學校,在那裡他認識了來自顯赫家庭的古斯塔夫·克魯格和威廉·皮德爾,與他們結為至交。這時的尼采希望以父親為榜樣也成為一名牧師,因此他時常給夥伴們朗誦聖經裡某些章節,為此他獲得了小牧師的稱謂。他也認識一些當地的音樂家,開始了他對音樂的愛好。14歲時他進入普夫達(Pforta)中學,課程以古典教育為主,且以訓練嚴格出名,這一開始讓尼采很不適應。尼采在學校裡也認識了保羅·杜森(Paul Deussen)和卡爾·馮·格爾斯多夫。尼采在這段時間也專注於撰寫詩賦和音樂。在普夫達中學裡尼采接受了希臘和羅馬古文學的訓練,這也是他首次接觸到與家中基督教教育完全不同的環境。
於1864年畢業後,尼采進入了波恩大學,開始對神學和古典語文學進行研究,並在此期間做了大量有關於荷馬與古典語文的演講。在經過一個學期的研究後(也是出於對他母親的不滿)尼采失去了對基督教的信念,停止了對宗教的研究[3]。造成尼采轉變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因為閱讀了神學家大衛·史特勞斯(David Strauss)所著的《耶穌的生平》一書,這對當時年輕的尼采產生極大震撼[3]。尼采接著將心力放在研究哲學上,不久受到弗里德里希·威廉·里奇爾(Friedrich Wilhelm Ritschl)教授的賞識,並且在隔年追隨他前往萊比錫大學就讀。在那裡他也認識了後來成為古典學家的同學歐文·羅德,並且發表了第一份文字學的研究。
在1865年尼采研讀了許多亞瑟·叔本華的著作,並在1866年讀了弗里德里希·艾伯特·朗格(Friedrich Albert Lange)所著的《唯物主義之歷史》一書。他很快便迷上兩本書裡的哲學觀,這促使他將他的研究領域擴展至文字學以外,並且決定繼續深入學習。1867年尼采自願加入普魯士軍隊於瑙姆堡的砲兵部隊服役一年,然而在1868年3月發生的一場車禍卻使他無法繼續服役。尼采於是繼續他的研究,在他研究告一段落的那一年他也認識了理察·華格納

教授生涯(1869—1879)[編輯]

1871年10月中旬,從左至右:好友歐文·羅德、卡爾·馮·格爾斯多夫、和弗里德里希·尼采。
在里奇爾教授的幫助下,尼采得以輕易獲得瑞士巴塞爾大學提供的古典哲學教授職位,而無需先取得博士學位或教學的證書。在搬至巴塞爾後,尼采宣布放棄他的普魯士公民權,從此保持無國籍人士的身分一直到去世[4]。儘管如此,他仍在1870年至1871年的普法戰爭中加入普魯士軍隊,擔任醫護兵職務。短暫的軍旅生涯帶給他極大的震撼,讓他見識到了戰爭帶來的毀滅,同時萌發了日後一大思想的雛形「權力意志」。在從軍期間他也染上了痢疾白喉
在1870年回到巴塞爾後,尼采以一個旁觀者的身分見證了德意志帝國的建立,以及接下來奧托·馮·俾斯麥執政的年代。尼采以「荷馬與古典哲學」作為他教授教職演說的主題。在大學裡他認識了神學教授弗朗茨·奧韋爾貝克,兩人從此成為終身至交。尼采也認識了默默無名的俄國哲學家Afrikan Spir[5]以及他的同事—歷史學家雅各·布克哈特{代表作《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尼采還經常前往聆聽布克哈特的授課,兩人對尼采都產生極大影響。尼采也一直與在萊比錫認識的理察·華格納和他的妻子柯西瑪保持聯繫,尼采相當欣賞華格納夫妻,經常前往華格納在琉森州的住所拜訪。華格納夫妻將尼采引入他們的社交圈子,還邀請他一同出席拜羅伊特節日劇院的開幕演奏。
尼采在1870年他還將《悲劇的誕生》一書的手稿送給柯西瑪作為生日禮物,在1872年正式出版《悲劇的誕生》一書。然而,其他的古典語文學教授包括了里奇爾在內都對尼采的新書不感興趣,甚至還表露了極大的失望,認為尼采拋棄了「他的母親」,即古典語文學。因為尼采在這本書裡放棄了精確的語言學研究方式,而是改用哲學的演繹方式進行論述。另一名語言學家Wilamowitz-Moellendorff則發表了一篇嚴厲的批判文章,雖然其默默無聞,{之前還對尼采十分恭敬}但他的觀點代表了語文學界對於尼采這本書的主要看法。尼采青年時期的好友歐文·羅德(這時已在基爾擔任教授)以及華格納則挺身替他辯護。尼采坦承了他在古典語文學界被孤立的處境,以至於曾經人頭攢動的尼采先生的課堂變得一下冷清起來,到了來年,只有兩個外來系的學生。這是令人苦惱的,對於尼采更是如此。
尼采在巴塞爾,約1875年。
在1873年至1876年之間,尼采陸續發表了四篇長篇論文:《大衛·史特勞斯:自白者和作家》、《歷史對生命的利與弊》、《教育家叔本華》、和《理察·華格納在拜魯特》(這四篇論文後來被收錄以《不合時宜的考察》為名出版)。四篇論文都帶有文化批判的色彩,吸納了叔本華和華格納的思想{但在第四篇《理察.華格納在拜羅伊特》中隱隱表露了與華格納之間的矛盾},挑戰當時正快速發展中的德國文化。從1873年開始尼采也陸續撰寫一些短文,這些短文在他死後以《希臘悲劇時代的哲學》為名出版。在這段時間裡尼采活躍於華格納的社交圈中,認識了瑪畢達·莫森布(Malwida Von Meysenbug)女士和漢斯·馮·彪羅,也認識了道德學家保爾·瑞(Paul Rée代表作《論道德感的起源》),雷在1876年對於尼采產生極大影響,使他脫離了早期著作中的悲觀寫作風格。然而,1876年的拜魯特音樂會卻使尼采大為失望,他被演奏的平庸和大眾的粗俗反應所震怒,從此開始與華格納保持距離。
尼采接著在1878年出版了《人性,太人性的》一書,以格言方式討論從形上學到宗教乃至於性別等各種議題,也是在這本書裡尼采明確的拋棄了華格納和叔本華的哲學。尼采與歐文·羅德等人的交誼也在這時開始冷淡。尼采在這段時期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婚姻對象,卻始終沒有著落。自從幼年時期開始便一直為許多慢性疾病所苦的尼采,健康狀況亦越來越差。嚴重的近視使他近乎喪失視力、偏頭痛的疾病、以及劇烈的胃部疾病。1868年的車禍加上1870年的一場大病也進一步惡化了他的健康狀況,迫使他在巴塞爾任教期間必須申請越來越長的病假。終於在1879年,尼采不得不辭去他在巴塞爾的教授職位,正常教學活動完全中止。

孤獨的哲學家(1879—1888)[編輯]

由於飽受疾病煎熬,尼采開始四處旅遊以尋找氣候較為理想的地區定居,從此一直到1889年為止以私人身分遊遍了許多城市。他在瑞士格勞邦頓州地區度過了好幾年的夏天,並在義大利熱那亞都靈以及法國的尼斯等地度過許多年的冬天。在1881年當法國占領突尼西亞時,他曾計畫前往突尼西亞以觀賞從非洲眺望歐洲大陸的風景,但後來打消了這個主意(或許是因為健康原因)[6]。尼采偶而會返回瑙姆堡探望他的親人,在這段時期尼采與他的妹妹也經常爆發爭執、但通常到最後都得以和解。尼采依靠他從巴塞爾大學獲得的退休金生活,但也獲得一些朋友的資助。曾是尼采學生的彼得·加斯特(Peter Gast)也自願擔任尼采的個人秘書。直到尼采去世為止弗朗茨·奧韋爾貝克和彼得·加斯特兩人始終與尼采保持緊密關係。即使已經脫離了華格納的圈子,瑪畢達·莫森布女士仍在尼采生活中扮演著類似母親一般的角色。不久後尼采開始與音樂評論家Carl Fuchs接觸。這段時期是尼采創作的黃金時期,從1878年出版的《人性,太人性的》一書開始,尼采在接下來每年都會出版一本書(或是一本文集)直到1888年為止,在最後一年裡尼采完成了五本書。
路·莎樂美、保羅·瑞與尼采,1882年。
在1882年尼采出版了《快樂的科學》的第一部分,他在那年也透過瑪畢達·莫森布和保羅·瑞認識了女作家露·莎樂美(Lou Salomé)。尼采和莎樂美在圖林根一同度過了夏天,妹妹伊莉莎白也經常陪伴他們。尼采最後深深愛上了莎樂美,在保羅·瑞的協助下開始追求她,但當尼采向她求婚時,莎樂美拒絕了他。尼采與莎樂美和雷兩人的親密關係最終在1882年/1883年的冬季破裂,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出自妹妹伊莉莎白的從中阻撓和離間。在失戀的痛苦下尼采的病情再度復發,他與母親與妹妹的關係也由於莎樂美而幾近破裂,更數度萌起自殺的念頭。尼采接著躲至了義大利的利古里亞,在那裡他僅花了十天的時間,寫下了第一部分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在徹底切斷他與叔本華的哲學聯繫、以及與華格納的友誼後,尼采的朋友所剩無幾。他筆下的查拉圖斯特拉風格之獨特使他更被當時的主流所疏離,著作的賣出量也少得可憐。尼采對此無動於衷,繼續保持他孤獨的生活,儘管他經常對此抱怨。尼采的書籍都是自費出版,且大多僅賣出幾百本,最多也不到兩千本。在1885年他只印出了40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只將其分送給他的親密朋友們閱讀。
在1886年尼采與他的助理編輯Ernst Schmeitzner斷絕合作關係,對其保持的反猶太思想感到厭惡。尼采寫道他的著作被「完全埋在反猶太的垃圾堆中」,甚至將他與那些「應該被所有理智人類所瞧不起的活動」連結在一起。他接著自費出版了《善惡的彼岸》,並在1886—87年再版了他之前的幾本著作(《悲劇的誕生》、《人性,太人性的》、《朝霞》、以及《快樂的科學》),附上了新的引言,重新解釋了這些早期的著作。這時尼采認為他的著作已經大致告成,並期望可以吸引新的讀者群。事實上,對於尼采思想的興趣在這段時期的確有所提升,即使尼采本人並沒有發現。也是在這些年裡尼采認識了作家卡爾·施皮特勒等人。1886年,尼采的妹妹伊莉莎白與一名反猶太主義者結婚,並前往巴拉圭企圖創建一個純種的「德意志人」殖民地,她們的計畫則被尼采大肆嘲笑。長年下來尼采與伊莉莎白兄妹兩人一直衝突不斷,最後大多是以和解告終,但這次的分裂則要到尼采發瘋後兩人才得以再次團聚了。這時尼采的健康狀況不斷惡化,使得他根本無法進行一些較長期的寫作計畫。在1887年尼采發表了《道德譜系學》一書,引發了相當的爭議。
在這幾年裡尼采持續接觸費奧多爾·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作品,他很快便受之影響[7]。他也與依波利特·阿道爾夫·丹納保持書信聯繫,後來也認識了丹麥文學家布蘭德斯(Georg Brandes)。在1870年代以講授克爾凱郭爾哲學思想為主的布蘭德斯曾邀請尼采前去一同研讀克爾凱郭爾的作品,尼采在回信中承諾會抽空前往哥本哈根拜訪他,但在他來得及實現這個承諾前自己便已經被病魔纏身了。在1888年初,布蘭德斯於哥本哈根大學首次正式講授尼采的哲學思想,不過這已是他發瘋前夕了。
雖然尼采在1886年曾宣布(在《善惡的彼岸》的結語中)他會著手撰寫一本名為《權力意志》的新書,他最後放棄了這個計畫,並且以其中未完成的文稿彙編了另外兩本著作:《偶像的黃昏》與《反基督》(兩本書都在1888年完成)[8]
這時尼采的健康狀況稍有改善,1888年的夏季裡他都保持旺盛的寫作精力。當年秋季的著作和書信中顯示他已經開始對自己的地位和「命運」抱持更高的期望,他開始高估社會上對於他的著作的名聲和肯定,尤其是在當時引起相當爭議的《華格納事件》一書。在完成《偶像的黃昏》與《反基督》兩本書後,尼采在他44歲生日時決定替自己寫下一本自傳《瞧!這個人》,尼采在這本自傳中希望讀者認識到自己獨特的一面:「聽我說啊!我是這樣獨特而又這樣傑出的一個人。不要把我與任何其他人混淆。」(考夫曼的英文譯本)在12月,尼采開始與劇作家奧古斯特·史特林堡通信,由於覺得自己的作品在國際上缺乏重視,尼采向一些之前的出版商買回自己作品的版權,企圖將它們翻至其他的歐洲語言在國外出版。除此之外他還開始撰寫《尼采反對華格納》一書。

發瘋和去世(1889—1900)[編輯]

Hans Olde所拍攝的一系列名為「生病的尼采」的照片之一,1899年夏季。
在1889年1月3日,尼采開始顯露出一些精神狀況不穩的徵兆。有一天在義大利都靈街上引起公眾騷動後,尼采被義大利警方帶回。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至今已無從得知,經常流傳的一種說法是尼采在卡羅·阿爾伯托廣場看見一匹馬被馬夫鞭打,突然上前抱住馬的脖子痛哭道:「我受苦受難的兄弟啊!」,接著便癱倒在地上(巧合的是,杜斯妥也夫斯基在《罪與罰》中有一幕便是主角拉斯柯爾尼科夫看見馬匹遭到鞭打的場景。尼采還曾稱讚杜斯妥也夫斯基為「唯一一個讓我受益良多的心理學家」)。
在接下來幾天裡尼采寄出了幾封簡訊給他的幾名朋友(包括了布克哈特以及華格納的妻子柯西瑪在內)—這些信被稱為「Wahnbriefe」(「發瘋的信件」)。
在給布克哈特的信中尼采寫道:「我已經被該亞法(新約聖經中陷害耶穌基督的祭司)套上腳鐐了。去年我還被那些德國醫師長期折磨。威廉皇帝、俾斯麥、還有那些反猶太主義者都被廢止吧!」[9]
在1889年1月6日,布克哈特把尼采的信拿給奧韋爾貝克閱讀,隔天奧韋爾貝克也從尼采那接獲了一封類似的信,他們決定必須想辦法把尼采帶回巴塞爾。很快的奧韋爾貝克趕赴都靈將尼采護送回巴塞爾的一間精神病診所,在那時尼采顯然已經完全發瘋了,尼采的母親決定將他轉送至耶拿以接受精神病醫師奧圖·賓斯汪格的治療。從1889年11月至1890年2月間Julius Langbehn也企圖治療尼采,他批評主治醫師的方式對於尼采的情況並無法發揮效果。Langbehn對於尼采的控制似乎越來越深入,直到後來他對尼采全權管理的要求和他隱秘的舉止使得他逐漸失去了尼采母親等人的信任。在1890年初尼采的母親將他從精神病醫院帶回瑙姆堡的家中療養,在這段期間奧韋爾貝克和彼得·加斯特也討論了要如何處理尼采未完成的著作。尼采的《偶像的黃昏》已在1889年1月依照原定計畫出版,他們並在2月下單印刷50份《尼采反對華格納》的拷貝,但出版商秘密的印刷了100本。奧韋爾貝克和加斯特決定暫停《反基督》以及《瞧!這個人》的出版,因為這兩本書包含更為激進的道德理論。這時尼采的名聲開始了第一波的復甦。
在尼采精神崩潰後,原先的助手彼得·加斯特開始進行「修正」尼采文稿的工作,而沒有經過尼采的認可。這一系列的篡改在今天被研究尼采的學者們嚴厲批評。
在1893年尼采的妹妹伊莉莎白從巴拉圭返回德國,殖民地計畫以徹底失敗告終,她的丈夫還在那裡自殺了。回到德國後,伊莉莎白開始閱讀尼采的著作,並且一步接著一步的控制了這些著作以及它們的出版。奧韋爾貝克最後被伊莉莎白驅離,但彼得·加斯特則選擇和她合作。在母親於1897年去世後,尼采搬到了魏瑪,由伊莉莎白負責照顧他,伊莉莎白也允許一些包括魯道夫·斯坦納在內的訪客前來探望已經無法與人正常溝通的尼采。
一些人經常舉出梅毒為尼采發瘋的病因,然而,許多尼采的病徵、以及他在發瘋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的健康狀況似乎與傳統的梅毒感染不同。雖然大多數人都認為尼采的發瘋與他的哲學思想無關,但有一些人則主張他的發瘋是被他自己哲學思想所帶來的心理失調所造成的。
在1900年8月25日,尼采死於肺炎,伊莉莎白將他與父親的墳墓並列安葬。他的朋友加斯特在葬禮上致哀悼詞道:「願你神聖之名受所有後代彰顯!」[10](儘管尼采曾在《瞧!這個人》一書中表示他不希望自己被人稱為「神聖的」)。
在尼采死後不久,妹妹伊莉莎白將他留下的一些筆記整理為《權力意志》一書出版。由於這本書是由他妹妹編彙的,學者一般認為這本書並沒有反應出尼采的真正思想。研究尼采的學者Mazzino Montinari便說《權力意志》一書「根本是假的」。伊莉莎白篡改和刪除了許多尼采原稿的段落,例如在《反基督》一書的第35節中,伊莉莎白便刪去了尼采為了諷刺聖經而寫下的一個段落。

哲學思想[編輯]

弗里德里希·尼采
身為最具影響力的哲學家之一,對尼采思想的研究卻可能是在當代哲學界最缺乏一定共識的領域了。人們可以容易的看出尼采提出的主要概念,但這些概念背後的真正涵義、以及這些概念的重要性先後都是相當具有爭議的。尼采曾知名的提出「上帝已死」的主張,而這種上帝之死不是爲了形塑成激進的觀點主義,便是迫使讀者接受「真相」永遠是具有既定觀點的主張。尼采也區分了主人-奴隸道德說,主人的道德是來自於對生命的頌揚,而奴隸的道德卻是來自於對前者的憤恨。這種區分方式直接指出了「好與壞」與「善與惡」兩種道德標準的衝突,更重要的是,在主人道德中的「好」卻在奴隸道德中被視為是「惡」。
從道德與倫理引發的各種爭議也因此可以被歸屬為心理學的領域,尼采提出的觀點主義可能減少了知識論在心理學界的重要性。尼采作品中頻繁出現的概念之一便是「權力意志」,在最基本上,尼采曾主張意志的力量在解釋人類行為上要比柏拉圖學派的愛慾(Eros)概念、叔本華的「生存的意志」、或是功利主義的道德主張都要來的清楚有力多了,但若從這個概念進一步延伸,尼采的涵義究竟為何則仍有爭議。
許多尼采的哲學思想都帶有批判性的風格,尼采最常受到的批評之一便是他「缺乏一套建設性的體系」。然而,尼采自己曾表示他不認為哲學本身可以建構一套思想體系,在《善惡的彼岸》的序言中他指出許多以教條原則建構哲學體系的思想家帶有的往往只是普遍的偏見罷了(例如靈魂的概念)。不過尼采也有一些帶有建設性色彩的概念例如超人說以及永恆輪迴,尼采認為超人是人類以及個人可以靠著自己力量達成的一個目標。

著作[編輯]

《悲劇的誕生》[編輯]

尼采在1872年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悲劇的誕生:源於音樂的靈魂》(Die Geburt der Tragödie aus dem Geiste der Musik),在1886年則改以《悲劇的誕生:希臘文化和悲觀主義》(Die Geburt der Tragödie, Oder: Griechentum und Pessimismus)為名重新出版。第二版包含了一篇序言—「自我批判的嘗試」,之中尼采對他的這本早期作品做了一些評論和檢討。
啟蒙時期傳統中認為古希臘文明屬於高貴、單純、優雅而宏偉[11]的看法不同的是,尼采將古希臘文明描述為兩種獨特派系的不斷鬥爭——阿波羅派與狄俄倪索斯派。阿波羅在尼采來看屬於principium individuationis(原則上的個人主義),帶著其優雅、冷靜、以及對於外表美觀的重視,人得以立刻將其自身與樸實的自然界區隔開來。而狄俄倪索斯則代表了酒醉、非理性、以及無人性,尼采在這裡也顯示了他受到叔本華提出的非理性成分主導人類創造力的概念所影響。尼采描述了在蘇格拉底之後阿波羅派如何支配了西方文明的思想,並且提出德國浪漫主義(尤其以理察·華格納為代表)作為復興狄俄倪索斯派的可能方式,以挽救歐洲的文化。
《悲劇的誕生》剛發表時受到了古典文字學家Wilamowitz-Moellendorff等人的激烈批評。到了1886年尼采也對這本書抱持保留態度,將其稱為「一本難以忍受的書…寫的很糟糕、沉悶、讓人難堪、瘋狂。」

《不合時宜的考察》[編輯]

在1873年開始撰寫、並於1876年完成的《不合時宜的考察》一書收集了四篇(原先計畫13篇)討論當時歐洲情況的論文,尤其是有關德國的文化。另外還有第五篇原標題為《我們文字學家》的論文要到尼采死後才被出版[12]
  1. 《大衛·史特勞斯:自白者和作家》,1873年,攻擊神學家大衛·史特勞斯(David Strauss)所著的《舊與新信仰:自白文》(1871),尼采以此作為當時德國社會思想的代表之一。他指出史特勞斯的「新信仰」——依據歷史發展而設計出的一套普世制度,批評那是根基於對歷史的誤解之上成立的一套腐敗文化。尼采不但攻擊這本書,還攻擊史特勞斯本人是庸俗的假文化代表。
  2. 《歷史對生命的利與弊》,1874年,突破「知識本身就是目的」的傳統看法,尼采提出另一套解讀歷史的方式,主張活著的人類生命才是主要的關注目標,並描述這種概念可以如何改善一個社會的健康。尼采也提出了一套對於古典人文主義原則的批評。尼采在批評歷史主義(認為人類是透過歷史而被創造的)的同時,也批評了認為人可以用客觀概念了解人類本身的主張,因為人之所以活在世上純粹就是因為被其主觀性所驅動。
  3. 《教育家叔本華》,1874年,討論以叔本華的哲學思想復甦德國文化尤其是哲學本身的可能性。在該書中,尼采以叔本華為典範,描繪了他所讚賞的「真誠的」「不與時代精神同流」的「真正的」哲學家類型,對現代文化尤其是「學者文化」和現代教育進行了批判。
  4. 《理察·華格納在拜魯特》,1876年,研究了理察·華格納的心理狀況,原先得出了較為負面的結論,而沒有反映出當時他與華格納之間的深厚友情,也因此尼采最初沒有將其發表,並在後來將其修改成較為正面的評價。儘管如此,這篇論文預見了尼采與華格納兩人在未來的衝突和分裂。

《人性的,太人性的》[編輯]

《人性的,太人性的》一書的第一部分最初於1878年出版,尼采在1879年出版了增補的第二部分《各種看法和原則》,1880年出版了第三部分《流浪者及其陰影》。三個部分一起在1886年以《人性,太人性的:自由靈魂之書》(Menschliches, Allzumenschliches, Ein Buch für freie Geister)為名出版。這本書代表了尼采創作生涯中的「中期作品」的開端,拋棄了德國浪漫主義和華格納的影響,開始顯現出完全的實證主義的傾向。這個時期的寫作風格在於很少提出一套建設性的哲學體系,這些作品都是以數百條格言編彙而成,有時只有一句話,有時則長達一頁或兩頁之多。這本書的主要內容是揭發出許多錯誤的假設,而不是對這些假設提出解釋,雖然尼采也在許多論點中使用了一些他的思想:他使用實證主義以及權力意志的概念作為解釋問題的手段,雖然權力意志的概念在這時還沒有發展成熟。

《朝霞》[編輯]

在《朝霞:道德偏見之反思》(Morgenröte. Gedanken über die moralischen Vorurteile,1881年)一書中尼采減少了快樂主義在驅動人類行為上的重要性,並且改強調「對權力的感覺」所扮演的角色。他的相對主義觀點既是道德上的也是文化上的,而他對於基督教的批評至此也發展成熟。尼采在這本書裡寫下的格言都相當清楚、冷靜、並且都帶有一致的風格,尼采的這本書似乎是要呈現給讀者一種獨特的體驗,而不是試圖說服讀者接受任何的觀點。在後來幾本書裡尼采會繼續將之中許多的概念發展成熟。

《快樂的科學》[編輯]

《快樂的科學》(Die fröhliche Wissenschaft,1882年)是尼采中期作品裡最龐大而又最完整的一本書,尼采繼續使用格言的風格寫作,這本書也包含了大量的詩句,多過其他所有的作品。這本書的主題是頌揚生命的快樂,並且將美學的樂趣以一種輕鬆的哲學風格帶入生命中(書名是源於法國普羅旺斯的方言——代表著詩歌的藝術)。尼采提出了永恆輪迴的理論作為例子,純粹以一個人的生命來考量一個人應該要採取怎樣的行動。這與基督教傳統主張的死後生命——亦即人可以犧牲當前肉體慾望以換取長久心靈平安喜樂——不同。不過,《快樂的科學》最為人所知的是尼采提出了「上帝已死」這個說法,這代表了尼采試圖以自然主義與美學取代宗教傳統的概念之一;在海德格爾《尼采的話「上帝死了」》一文中,這句話被闡釋成數千年來西方的理性-宗教傳統所信奉的超感性世界的破滅。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編輯]

在1883-1885年間完成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一本寫給所有人及不寫給任何人的書》(Also Sprach Zarathustra, Ein Buch für Alle und Keinen)象徵了尼采中期作品的終結和晚期作品的開端,這本書成為尼采最知名也最重要的一本著作[13]。該書寫作格式相當獨特,尼采使用了一種哲學小說風格的寫作方式,類似於新約聖經以及柏拉圖對話錄的風格,同時也相當類似於前蘇格拉底哲學作品裡的語調,經常以自然現象作為修辭和講述故事的手段。尼采也經常提及西方文學及哲學的各種傳統,解釋並討論這些傳統的問題。以查拉圖斯特拉瑣羅亞斯德教的創教先知)這一角色為媒介,由他四處進行哲學演講,描述他的旅程以及各種聽眾對於其哲學的反應。這些聽眾的反應(就如同其他的教育小說一般)就可以視為是對於查拉圖斯特拉(以及乃至尼采本人的)哲學的評論。這些特色加上書中本身論點的模糊性和矛盾本質,最終使這本書獲得了閱讀大眾的青睞,但也使得這本書相當難以被學界分析(或許這就是尼采原先的意圖),《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這本書也因此在哲學界一直不受學者的重視(尤其是英語國家的分析哲學傳統),要直到20世紀的後半期人們才對這本書以及尼采混合小說和哲學的獨特寫作風格產生廣泛興趣[14]。尼采在這本書中正式提出了永恆輪迴的理論,並且第一次使用了「超人」(Übermensch)這個詞,尼采在之後所有的作品裡都使用了超人這個理論。

《善惡的彼岸》[編輯]

在尼采的「晚期作品」中,1886年出版的《善惡的彼岸:未來哲學的序曲》(Jenseits von Gut und Böse. Vorspiel einer Philosophie der Zukunft)最接近於他的中期作品的風格。在這本書裡尼采定義了真正的哲學應該具備的條件:想像力、自我主張、危險、創意、以及「價值的創造」——其他的他都認為是附帶的條件。從這裡觸發尼采質疑了一些哲學傳統上的重要假設,例如許多哲學流派常使用的「自我意識」、「知識」、「真理」、以及「自由意志」等概念。尼采批評這些傳統概念是沒有足夠證據的,他改提出力量意志(the will to power)來解釋人類的行為,尼采在書中提出了他對「生命的觀點」,並且認為那是「超越善與惡的」,否定了人類世上存在著一套普世的道德。在知名的主人-奴隸道德說裡尼采重新評價了稱霸西方哲學已久的人文主義傳統,他主張即使是對於弱者施加支配、佔有或/甚至傷害,也不見得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加以指摘的。尼采在這本書裡貫徹了道德相對主義以及觀點主義的論點。

《道德譜系學》[編輯]

由三篇專文構成、在1887年出版的《道德譜系學》(Zur Genealogie der Moral)一書是尼采在進入混亂的1888年前的最後一本著作。每篇專文都專注於討論道德概念的發展以及傳統,尼采試著證明當代道德觀的最初起源根本沒有半點道德根據,殘酷的權力鬥爭才是形塑道德的主要角色。與其他作品相較,這本書在寫作形式和語調上都較為傾向哲學論述的風格,也因此這本書成為哲學界對於尼采思想分析的主要來源。
在第一篇專文中尼采將基督教的道德觀追溯至那個被他稱為「奴隸藉由道德造反」的時期,他描述了位居社會底層的成員對於那些強大、富有而高貴的上層成員的「怨恨」。貴族成員們是以「好/壞」作為價值的區分標準,認為他們在社會中所佔的優勢證明了他們自身的優越,並且藐視那些底層的成員。而奴隸們則發現他們無法面對自己被強者征服的事實,於是構思出了一套「想像的復仇」,將那些強者描述為「惡」、並將他們自身描述為「善」,也因此建構出了基督教的道德觀,透過這套道德觀,無能而軟弱的成員才有資格住在地球上。在第二篇專文中尼采則描述了在這套道德觀浮現前的社會的景象(他將之稱為「傳統的道德」),在那之前以暴力傷害人的權利來自於一個人的能力,就如同動物也有記憶和進行承諾的能力一般,違背承諾者會遭致的懲罰就是被施加暴力傷害。也因此,依據尼采的說法,施加懲罰的傳統並不是來自於任何道德目標或理論。「壞的結果」也是在道德觀浮現前的社會就已存在的概念。若是人不再有自由四處遊蕩和進行劫掠,他所帶有的暴力的動物本性便會轉而發洩至自己身上。在第三篇專文裡尼采則討論到了基督教道德觀裡所呈現的「完美的禁慾者」的概念,尼采主張埋藏在這個禁慾概念之後的只不過是一連串可笑而又沒有根據的迷信,即使在現代社會,這些迷信仍然企圖以新的、「秘密的」形式腐敗人類。

《華格納事件》[編輯]

《華格納事件:一個音樂家的問題》是尼采在1888年出版的第一本書,1888年是尼采創作的高峰期、但也是他發瘋前最後一年。在這本書裡尼采規模空前而毫無節制的攻擊理查·華格納,他承認華格納的作品是極為傑出的音樂成就,但他批評那隻不過是文化衰退和虛無主義的產物,也因此只是象徵了軟弱無能。這本書顯示了尼采也是一個相當犀利的音樂評論家,並且也替他後來在對藝術本質、及藝術在人類未來扮演的角色的思考上奠定了基礎。

《偶像的黃昏》[編輯]

同在1888年出版的《偶像的黃昏:如何以一支鐵槌進行哲學思考》(Götzen-Dämmerung, oder Wie man mit dem Hammer philosophiert)是極具爭議性的一本書,書名是取自華格納的同名歌劇尼貝龍根的指環中第四部「諸神的黃昏」(Die Götterdämmerung)。在這本篇幅不多的書裡,尼采重新提出並且總結了對於許多主要哲學家(蘇格拉底柏拉圖康德、以及其他基督教哲學家)的批評。他在「蘇格拉底的問題」這個章節裡指出沒有人可以計算生命的價值為何,任何試圖計算生命價值的人都只是證明了自己具有否定生命或是肯定生命的傾向。他認為在蘇格拉底之後的哲學發展都是「墮落的」,因為那些哲學家們企圖以辯證法作為自我辯護的工具,而傳統思想的權威則被毀滅了。他也批評當時的德國文化相當單純而幼稚,並且批評了許多主要的法國、英國、以及義大利文化代表人物。與這些墮落文化的代表相對照的另一方,則是尼采所提出的凱薩拿破崙歌德杜斯妥也夫斯基修昔底德、以及古希臘時期的詭辯家們,尼采認為後者比起前者要來的健康而強壯多了。這本書的最後告訴讀者們尼采正在進行一項重新評價所有人類價值觀的重要計畫,並且提及古羅馬的文明成就在尼采來看要比古希臘高得多了。

《反基督》[編輯]

《反基督:對基督教的詛咒》(Der Antichrist. Fluch auf das Christentum)是尼采最知名而又最具爭議的著作之一,尼采在這本書中對基督教的道德觀發起了論戰式的批判攻勢,後來世人將尼采視為是反基督教的狂熱者的形象主要也是源自於這本書。在這本書裡尼采集結了他在之前的作品裡對於基督教的各種批評,但改以一種諷刺的寫作風格表達他對於基督教倫理中奴隸道德腐敗了高尚的古羅馬道德的噁心和痛恨。
他舉出基督教中的一些成分—例如福音書保羅、殉教者、神父、以及十字軍,認為那些都屬於奴隸道德中的怨恨,認為基督教企圖鼓吹軟弱和不健康以犧牲掉那些更強壯的道德。
尼采也不忘批評耶穌基督以及其他許多重要的基督教象徵,這本書也因此拋棄了他其他作品中相對而言較為中立(雖然仍都很激動)的分析風格,轉而採取全然事實的論戰風格批判。尼采並且提出一套「反基督」的道德以改造未來:重新評價所有的價值觀。

《瞧!這個人》[編輯]

尼采在1888年出版的《瞧!這個人》(Ecce Homo)是一本風格極為獨特的自傳,有些章節的名稱甚至是「為什麼我這麼有智慧」、「為什麼我這麼聰明」、「為什麼我寫出這麼好的書」。自傳中記述的主要是尼采哲學思想的發展經歷,而不是尼采個人的生平。書中凸顯了尼采在研究各種哲學傳統上的計畫,但較少提起他對於哲學與文學之分裂的理論,以及哲學與個人特質、身體和心靈之間的衝突。尼采試著將許多他的哲學思想與他的身體外貌相連結,他偶而還會刻意以極為謙虛的評論描述自己,甚至呈現出半開玩笑或自我奉承的筆風(這同時也是諷刺蘇格拉底的謙虛)。在描述完自己後,尼采宣稱世上所有的美德都已經呈現在他身上了(包括了父親的早逝以及奇差無比的視力——用以證明他的逆來順受),他也短暫的評論了他所有的作品。最後一個章節則名為「為什麼我是一個宿命」,尼采在書的結尾告訴讀者,「永恆輪迴」以及「對所有價值觀的重新評價」是他哲學研究的中心。

《尼采反對華格納》[編輯]

1888年底出版的《尼采反對華格納:來自一個心理學家的檔案》(Nietzsche contra Wagner, Aktenstücke eines Psychologen)收錄了一系列尼采在1878至1887年間撰寫的有關華格納及其音樂的評論。這些文件說明了尼采與華格納之間在美學上的差異,並且記述了華格納的音樂如何逐漸的遭到基督教、雅利安人種至上主義、以及反猶太主義的腐化。

未出版的筆記[編輯]

長年下來,尼采寫下了大量的文稿和筆記,尤其是記述了他的哲學思想的發展歷程。在尼采死後,尼采的妹妹伊莉莎白成為這些檔案的合法繼承人,她將這些文稿編彙後以《權力意志》為名出版。
後來的研究發現伊莉莎白對這本書動了許多手腳,包括極為選擇性的挑選文稿、擅改段落的排序,因此當前主流的學界認為由伊莉莎白編彙的這本書屬於修正主義的篡改版本,只不過是她以哥哥的作品為媒介夾帶自己的政治觀點罷了,尼采在世時一直極為厭惡自己的文稿遭到這樣的篡改。除此之外,伊莉莎白在日後進一步篡改了哥哥的作品以迎合納粹的思想,這些紀錄都證明了尼采後來被與法西斯主義反猶太主義畫上等號有可能是伊莉莎白篡改造成的後果。
到了1960年代,學者Mazzino Montinari和Giorgio Colli出版了第一本經過詳細重新檢驗和整理的尼采筆記本,將尼采的文稿依據時間先後排序(伊莉莎白和彼得·加斯特是以主題分類,還擅自加上標題、剪貼段落,甚至加上其他作家的文件而沒有註明,誤導讀者認為那是尼采的文筆)[15],這個版本接著也被翻譯為各種語言出版。
另外,尼采生前還有幾篇論文,談論希臘悲劇時代的哲學,亦在死後以《希臘悲劇時代的哲學》為名出版。

影響[編輯]

位於德國魏瑪的尼采檔案庫,收藏了大量尼采的著作和手稿。
尼采對20世紀的哲學留下深刻的影響,尤其是歐陸哲學,雖然以分析哲學為主的英美國家要到20世紀後半期才開始注重他的作品。尼采最重要的貢獻之一在於他企圖揭發社會的既有價值觀的本質,尼采指出人的動物本性和慾望在型塑人類行為上扮演的角色這一點,也大為影響了後來的心理學家如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卡爾·榮格。奧地利心理學家阿爾弗雷德·阿德勒的學說中重視心理力量的部份也是受到尼采權力意志說的影響。
尼采不僅深深影響了後來的存在主義,他的影響所及到解構主義後現代主義解釋學等,尼采所提出的「上帝已死」成了存在主義的中心論點:如果沒有上帝,那麼就沒有必然的價值或道德律;如果沒有必然的價值或道德律,那麼人類應該如何自處。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尼采的思想開始被人與納粹主義與反猶太主義相連結,這很大一程度上是由他的妹妹伊莉莎白對於他作品的篡改造成的;伊莉莎白甚至主動與納粹人士合作,選擇性地解釋尼采的理論以正當化對其他人種及國家的戰爭和侵略,儘管尼采本人曾明確反對反猶太主義。

研究書籍[編輯]

一個關於19世紀哲學家尼采的相關作品,主要是學者翻譯引入對尼采思想的討論,也包括少量電影。

非中文專著[編輯]

中文專著[編輯]

選編著作[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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